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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他娘的晦气!老子这几天,吃不好睡不好,这些废物倒是吃得香睡得足!”

阮颂哈欠连天,不停的抱怨。

“怎么办?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?”

仓库内虽然伸手不见五指,但是,适应久了,还是能够借着点点微光,看到阮颂不耐烦的表情。

“能怎么办?难道你还想主动出击?把自己亲手送到别人枪口上不成?”

我调侃道。

“你先观察着外面动静,我先睡一会,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叫醒我!”

“卧槽!你……”

“你什么?我是队长!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!”

“我………”

也不知过了多久,睡梦中感觉额头一个暴栗,我立即警觉起身。

“你干什么?”

“不要说话,我发现有异常!”阮颂贴在我的耳边,声音低沉。

“几个人?”

“两个。”

“好,一切按计划行事。”

“你特么不能轻点?”

我左手按压着疼痛的头皮,“你不要得意,早晚得找回来!”

我贴近窗口向外望去,然而却是一无所获。

我知道,前面还有一个岗哨,来人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过来,他们必然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个麻烦。

我们分列窗口左右一动不动,我双耳跳动,调动所有精力,仔细收集每一个细微的声音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

突然,我全身绷紧,握着匕首的右手又握紧了几分,直觉告诉我外面一定有人。

随后,在一个细微的摩擦声,夹杂着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,我知道岗哨已经被做掉。

我顿时心中一动,这些人或许没这么简单?

随着“砰”得一声闷响,窗户被人一脚踹开,紧接着一个黑影飞了进来。

阮颂守株待兔,匕首下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直接刺向黑影后心。

黑影轻“咦”一声,刹那间双肩下沉,双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上翻,一个悬空脚踢出,双手依然着地。

阮颂手腕转动,剑尖向外,黑衣人踢在了空处,借力反转站起身来。

阮颂先机已失,迅速欺身而上,匕首横扫,黑衣人目视不明,躲闪不及,胸口衣服被划出长长的口子,连连后退。

黑衣人似乎适应了黑暗,已然反击,右手摆拳如风,击向阮颂额头,同时左脚侧踹,踹向阮颂右腰。

阮颂匕首虚晃,不退反进,迅疾而上,右手匕首插向黑衣人小腿,左腿猛抬,一个膝顶,把黑衣人顶出一米开外。

黑衣人扭动腰肢迅速弹起,小腿依然受伤,鲜血从衣服渗出,虽然狼狈些,似乎对比阮颂并没有大的劣势。

阮颂火气十足,步步紧逼,单手挥舞匕首如风,黑衣人散转腾挪,空有招架之力。

两人交手数个回合,实只是一瞬间功夫,我正看得起劲,一阵风声袭来,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窗口一跃而入。

我小心应对,全身绷紧,迅速抬左腿踢向那人胸口,同时右手匕首一扫而去。

我速度奇快,那人居然来不及反应,就被我一脚踢中。

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我知道这是骨头碎裂的声音。

我瞬间一怔,右手腕下沉,匕首一翻,刺在了空处。

要知道,我穿的可不是黄胶鞋,这次派任务,我们一人一身特战服和一双牛皮鞋,厚厚的鞋底,里面可是有钢板的!

看到面前之人,我根本没有留手任何余地。

那人瞬间翻倒在地,失去战力,发出低沉的哀嚎声,我倒转匕首,刀柄重重的击在脑后,晕死过去。

这人比为首之人,可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。

我再三查看,确定外面再也没有人,才放下心来向仓库内走去。

两人斗在一处,那黑衣人已然受伤,阮颂出手狠辣,拳拳到肉,黑衣人则身法灵活,速度奇快。

再斗几个回合,黑衣人和阮颂拉开距离,又退到窗口附近,然而有我在,还想跑不成?

黑衣人似乎异常急躁,不管不顾的右拳向我扫来。

我冷哼一声,左手趁势贴在他的右手腕处,如蚕丝一般绕着右手腕旋转而上,顺势一抓,扭动胳膊就要左翻。

然而这一下我竟然没有翻动!

草了,力量不够!

黑衣人右臂前倾,直接捅向我的胸膛。

我眼神一跳,当即侧身下弯腰,左腿前伸,电光火石之间右手食指聚力一击,戳向黑衣人肋骨之间,一招得手,我一个后空翻翻出,迅速拉开与黑衣人的距离。

杀人的招式向来朴实无华,三两下就会置人于死地。

阮颂一脚踹出,黑衣人如狗啃泥一般,直挺挺趴向地面,再也没有起来。

阮颂轻咦一声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放心!他起不来了!”我舒了一口气,绷紧的肌肉终于松了下来。

“你对他施了什么?我这一脚绝对不会让他起不来!”

阮颂疑惑的问道。

我淡淡的说了一句:“点穴而已!”

其实内心是狂喜之极。

想起以前有个父亲的故交老友,偶然教了我几招防身,没想到居然有奇效。

我本以为是笑话,然而斗到急处,忽然来这么一招,也不过是率性而为。

虽然这“快!准!狠!”的要领还没有完全掌握。

但是这种误打误撞成功可以装逼一段时间了!

“把这两个人捆起来,天亮后再作打算。”

我翻出窗外,一番探查,巡逻士兵果然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!

我捡起ak,发现保险打开,子弹已经上膛,却最终没有发出来!看来这人到死也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。

这黑衣人果然了得,能在毫无声息之间近身,迅速扭断脖子,应该是受过特别训练。

我向上挑动拨片,关闭保险,拿起来重新回到仓库。

阮颂像捆粽子一样,把两个人捆得结结实实。

“难怪屡次折损人员,这家伙可不简单,胆子大得很!身法灵活,招式熟练,应该是个老手,手枪都不带,随身只有一把匕首。”

我此时看不到阮颂的表情,调侃道:“怎么样?实战还是不行吧?没有经过特战训练,技能培训的特种兵,算不得特种兵!还得回去继续针对训练啊!”

我继续讽刺阮颂:

“你牛皮吹得不小,偷袭居然没有效!实际上有你吹嘘一半的水平也不至于半天搞不定这家伙!”

我想此时阮颂的表情应该精美之极,可惜看不到。

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这家伙的声音。

“我承认有些失误,但是,易地而处,如果是你对付那家伙,也不见得比我强多少吧?”

我一阵讥笑道:

“我出手,恐怕一个手指头,这家伙就会倒地不起,任我处置!北国有一句古话,叫做‘眼高手低’,我看很适合你!”

“算你狠,但是我不服!有空咱切磋一下。”

“你再练三年再说吧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我把ak扔给阮颂。

“剩下时间靠你警戒了,趁天还没亮,我再睡会。”

阮颂气鼓鼓的出去了。

我躺在松软的军服上,回想起刚才激斗时刻,如果真是由我对付黑衣人,恐怕比阮颂要差距不少。

别看我调侃了他半天,但是他毕竟是练过格斗的,我经验严重不足,一个疏忽被那家伙杀了都有可能。

刚才能戳中软肋,纯粹是他已经力有不逮,被阮颂消耗的体力不支,速度上不来了。

胡思乱想中,我又沉沉睡去。

天一亮,吴成结束了一夜的警戒,向我汇报昨夜情况。

还没来得及惊喜,就被我安排了两个任务。

“第一,安排几个人沿着河边寻找可疑之处,如果发现,向我汇报,不许擅自做主。”

“第二,安排几个人,把昨夜来犯之人吊起来放入水牢,严密把守!另外把牺牲了的邦兵做好记录,收拾好遗物以备上报,然后找个地方埋了。”

吴成喜上眉梢,挑出四个人把人犯抬走,亲自带领九个人沿江寻找可疑之处。

阮颂睡眼惺忪,两个大黑眼圈浓重,随便吃点东西,倒头便睡。

我半躺在竹椅上,双眼微眯,盘算着下一步的动作,老远就听到吴成的声音传来。

“队长,有情况,支流东边一百米处有一个快艇,怀疑是昨天来犯之敌的工具,您要不要看看。”

我心中一动,站起身来,看向吴成。

“我这就过去,任何人不要动。”

“明白!”

我中指指甲顶住大拇指,猛地发力,一下弹在阮颂的额头上!

“啪”得一声,阮颂当即跳起身来,看着我。

“什么情况?”

“有情况,走!”

阮颂起身跟随我快速离去。

“为什么弹我?”

阮颂咧着嘴,盯着我,双手捂着头顶,显然这一下暴栗很大。

“这叫有来有回,你弹我,现在我还给你。”

果然有大发现,一个崭新的快艇停靠在岸边。

我看到所有人靠在岸边,摇摇欲试,眉头一皱。

“你们先回去,等候我的命令。”

我和阮颂跳上快艇,一番检查,发现,除了一捆美元,和一箱压缩牛肉干,再也没有别的东西。

阮颂则是一脸兴奋。

“老三,这可是大功一件,这游艇,帮军急需之物,价格不菲。”

我点点头。

“你把美钞放在身上,以后用得着,至于牛肉干,带回去,大家一起享用。”

“你会驾驶快艇吗?”

“这有何难?我以前就开过!”

阮颂发动马达,引擎呼啸,快艇飞一般向据点疾驰而去。

我瞅了两眼,发现也没什么难度,基本上和开车差不多。

有马达开关,方向盘,油门和刹车,看一遍,基本上剩下的就是熟练了。

回到据点,我命人用铁链锁上快艇,把牛肉干抬回来,大家一起享用,吴成竟然喜不自胜。

看到成箱的压缩牛肉,所有人疲惫一扫而空,脸上有了光,洋溢着笑容。

“队长果然神勇之极,你一来,我们就既抓人又得物,关键还能饱口福。大家对你可是死心塌地的佩服。”

吴成眉飞色舞,大拇指举到头顶,大声说道。

马屁很受用,但是我却是异常清醒。

我知道敌人不可能就两人,应该还有,他们会不会猛烈反扑?后续如何应对?

我略做安排。

“从今天开始,你安排四个人守护水牢,再留一个人仓库巡逻。剩余人你分两路,还是在上下游秘密警戒。”

吴成满口答应。

接下来两天相安无事,我知道,或许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寂静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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