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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
再次醒来时,已是深夜。

病房里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。

桑雅不在,护工在角落打盹。

我盯着天花板,思绪清晰得可怕。

如果那场车祸不是意外...如果是桑雅策划的...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

钱。

当然是为了钱。

我有两份高额人身意外险,受益人都写的是她。

加上公司赔偿和我们的共同存款...足够她和那个卢志伟逍遥快活了。

我的眼角湿润了。

七年婚姻,换来的是一场谋杀。

护工翻了个身,我赶紧闭上眼睛。

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成形。

既然我动不了,既然我只有头能轻微活动...那我就用我唯一还能用的武器。

嘴。

第二天,我让桑雅联系我老家的表弟,说想尝尝家乡特产的苦杏仁。

“怎么突然想吃这个?”

桑雅疑惑地问。

我费力地说:“怀...旧...”她虽然觉得奇怪,但还是答应了。

三天后,一小包苦杏仁送到了病房。

“你要这个干嘛?

医生说你现在不能随便吃东西。”

桑雅把袋子放在床头柜上。

“看...看...”我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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